第25节

他时常不能辨别，那一世凄苦究竟是南柯一梦，还是他真的有了重来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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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何种情况，在那场大梦里，他将死之际，听闻一道消息，定远侯独女昭阳郡主向陛下请命，随军历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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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可能成为大宛唯一的女将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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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楚明玥嫁给他那一刻起，他时常觉得自己是一个窃者，毁了她原本该拥有的另一种璀璨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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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他初次上朝，高坐金椅，睥睨天下让他感到不真实，紫薇殿内百臣叩首、山呼万岁，他油然生出心慌，害怕这场登极九尊的荣耀，才是大梦一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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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醒，他已经死在那个寒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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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朝，他目送群臣一一退去，才在崔旺的搀扶下走出空旷威严的紫薇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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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宣九，我来接你下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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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，贵妃似乎是这么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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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循声望去，看到张扬明媚的楚家女御马驰来，身姿纤拔、飒飒英姿，那一刻，日光晃眼，他逆光看到一个身着盔甲、领兵沙场的女将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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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害怕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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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一次意识到，他对这个世界做出的改变，可能毁掉了楚明玥原本该有的恣意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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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若不嫁他，是不是本该戎马沙场，以另一种方式青册扬名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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仓惶之中，他用愤怒掩饰自己的错误，斥她不许在宫中纵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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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冷漠掩盖心虚，匆匆疾走，不敢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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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，又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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