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
世界上最没价值的，就是无能者的狂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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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当年狗男人抛妻弃子，他指着对方鼻子骂，也只换来一个漠然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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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极了李灵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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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“愤怒”却是真实存在的，因为无处挥发，演变成一种巨大的无力感。方何感觉自己一脚踩空，然后不停地下坠，没有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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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冷静点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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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熟悉的声音，方何看向不远处。李灵运居然跟了出来，倚在门框上静静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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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现方何眼眶通红，李灵运也愣了下。但很快又想起来，他从高中时就很容易流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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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学那天，方何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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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何紧紧咬着牙，潮湿的瞳孔因为恨意而紧缩着。整个人就像一触即爆的火药桶，每一寸皮肤都绷得泛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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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运那时默默与他对视，却完全不感到内疚。反倒觉得那通红的眼尾，衬极了方何张扬艳丽的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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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我这样，你高兴了？”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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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现在，方何双手紧握洗手池的边缘，手背因为用力泛起了青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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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何，不管你信不信，我来这个公司是为了积累经验，并不是来找你麻烦。刚才也不过就事论事，没有针对你个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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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运极少说这么长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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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于过去的事，从那时候到现在，你从来没有跟我道过歉。你可能走不出来，但我已经不想深究了，我只要你承认你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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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错了……”方何喃喃念叨着，突然又咬牙大声说，“我错个屁！我没错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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