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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,之前的愤怒还是欲喷不喷的岩浆,此刻汹涌的恨意把方何眼睛都染红了。血液冲击耳膜,脑子里嗡嗡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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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好好的家,被拆散了。现在我爸,成了你爸,我妈很长一段时间抑郁到要吃药。要我道歉?我道你妈的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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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运面无表情:“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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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运的本意是,又不是我拆散你的家。但听在方何耳朵里,却有一种令人火大的满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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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灵运总是满不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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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是对方何这个人,还是对方何的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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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我后悔什么吗?我后悔当年没找人揍你一顿。”方何狠狠抹了把脸,“我一点都没骂错,你是丧门星,你克死你家里人,你就是贱胚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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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,李灵运平静的面容蒙上一层狠厉的光。那双神色寡淡的眼睛突然注满某种情感,像是水即将溢出来的金鱼缸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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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何没有心情欣赏自己的战利品,扭头就走,却被拉着腰带猛地拽了回来,后背狠狠撞上李灵运坚实的胸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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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干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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撕扯间,方何胡乱抓住什么东西,用力一拽。只听大珠小珠落玉盘,竟是李灵运的玉珠手链断了,珠子崩了一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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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,两人都僵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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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何和李灵运休战,半跪下来去捡。但拿起来几颗后,方何的心忽地一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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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珠有好几个都摔裂了,有的甚至碎成两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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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手链是李灵运从小就戴着的,高中老师不让带装饰品,他还会特意塞进校服袖子里藏起来,从不离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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