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了位置,软垫拖到了一侧的书架下,整个人靠着书架,闭眼睡着。
离软垫一条胳膊的距离外,他先前放下的茶壶还在。那些书摆在身侧,像是为了避免沾湿,就连茶盏也被搁得远远的。
钟赣站在身前,低头看着熟睡的梁玉琢。
他虽在闽越,却一直没断过与她相关的任何消息。不管是老三还是鸦青,都各有渠道将密信送至他手上。
以往的密信,写的皆是朝中某某大臣徇私枉法,贪污受贿,或是某某王公贵族私下霸占他人田产,拐卖人口,结党营私等事实证据。身为锦衣卫,这是他头一回,将自己的眼睛,留在了一个与任何案件无关的人身边。
钟赣的目光自一地书册,上移到了梁玉琢的脸上。借着窗外渐渐落入西山的日头,仔细看了看这张还带着绒毛的脸。
她还是个没及笄的小丫头。有个已经没了的秀才爹,一个偏疼儿子的寡妇娘,还有乖巧懂事又有些调皮的阿弟。年纪小小,却已经担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。
比起盛京中那些大家闺秀来,兴许她的学识容貌都不及她们。可偏偏却对了他的胃口。
钟赣自懂事后,身边就从没缺过心怀叵测,试图接近他的女子。可不管是他的继母马氏送来的丫鬟,还是朝中那些大臣塞进来的舞姬,他自有办法清理。以至于,如今已过二十五的他,仍不过是个未经人事的。
就连老三,有时喝醉了,还会那此事笑他。
可那时为的是锦衣卫这身皮,为的是不愿有人如他生母一般错付一生。
钟赣的目光落下,从光洁的额头,到垂下的眼帘,再从鼻尖,划过人中,落至唇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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