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势稍歇,大风依旧啊!”
“父亲,狂风骤雨中,方见我辈风骨,父亲今日不该委曲求全的,凌源侯刘懿是少年英才,将来必是国之干城,倘若让太子偷梁换柱,顶替了刘懿的功劳,会寒了人心的。人心一旦涣散,哪里还有国家呢?”
谢裒面色平静如水,“人心涣散,再聚拢就是了。”
谢安听罢,下车负气而走。
谢裒看着那道执拗的背影,不禁哈哈大笑,“没有爹的委曲求全,日后,你该如何伸展手脚呢?”
风雨替花愁。风雨未罢,花亦不休。
……
十一月,霜重,曲州临淄郡蓬莱县笼罩在一片肃杀寒意中。金碧辉煌的幻乐府蓬莱殿上,琉璃瓦凝着寒霜,七十二根蟠龙柱在暮色中投下刀剑般的阴影。极乐阁飞檐下的鎏金铜铃无风自动,似有万千冤魂呜咽。
戏龟年腰间玄铁所铸的伏羲琴匣暗藏龙吟。他身后三大乐官各持奇兵:司鼓者怀抱青铜夔纹雷音鼓,执瑟人十指缠着冰蚕银弦,吹箫客唇边玉箫泛着幽蓝寒光。千名幻乐府门徒结九宫八卦阵,寒铁剑阵如鳞甲森然,惊起檐角栖息的寒鸦。
戏龟年对面,刘懿一袭青衫负手而立,青衫被朔风卷起云纹褶皱,风度翩翩地笑对戏龟年。在他身侧,乔妙卿同样一身青色长裙,手中魁罡剑泛起血槽寒光,剑穗上缀着的碧玉铃铛却清脆作响,绝美的容颜上充满了杀意。两人身后,已被提拔为平田军中郎将的推碑境候宇途,玄铁长槊在地面划出三寸深痕,同为平田军中郎将的周抚腰间五连珠霹雳弩机簧暗扣,两人并列而立。四人身后,千铁骑黑甲映着残阳如血,战马嘶鸣声震得檐上积雪簌簌而落。
戏龟年戴一顶桶子样抹眉梁头巾,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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