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四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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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盖过了头顶，陈明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水。冰冷的感觉浸透全身。他努力睁大眼睛，但水如此浑浊，他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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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年前学来的泳技似乎发挥不了作用，他用力蹬着水，企图把头探出水面。但水底下似乎有东西拉扯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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漩涡？一个词跳进他脑海，几乎让他感到一股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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空气在急剧消耗，肺部紧绷起来。背包里装着衣服，吃了水，沉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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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放开背包，也许可以浮上去吸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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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自己背上的包也拉扯着他往深处去，他手忙脚乱地脱下，一松手，猛烈的水势立即将它冲离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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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还有一个，薇薇的背包。一样的沉，一样地坠着他。陈明紧紧拽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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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能放手，绝不能放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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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明拼命蹬着脚，水流哗哗从他身边穿过，带走他身上的热量。可他一点也不觉得冷，只感到肺部象烧着了一样地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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扔掉背包，扔掉沉甸甸的背包。抱着这个，他浮不起来。只需要浮起来一次，只需要一秒，一口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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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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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！里面有光盘，记载着他所有资料的光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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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能再忍受一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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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周扬，不要这么做！你不可以这么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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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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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我会让你象他一样离开我？别做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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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一辈子都是我的，一辈子只能是我的离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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