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呷了一口茶,应道:“有人从西夏走私了一批青白盐,欲从河北西路偷运进东京城,县衙大人命我带人前去拦截。”
“人可逮住了?”
乔仲常摇摇头,哀叹一声,道:“不知何处走漏了风声,那伙歹人没到新乡便匿了踪迹,不知去向。”
乔仲常是武举出身。早年间他也是习文的,奈何生在勇武少文的西北临边之地,读书人甚少,解额寥寥无几,乔仲常苦读多年未果,始终未能参加解试。
后远赴东京城求学,逢年朝廷开科武考,经岳丈引荐得京畿县令奏保,得以参加武举解试。
文武尚可的乔仲常在武举中如鱼得水,一举夺得绝伦科第五名,武进士出身,授官从九品承节郎。
又因相貌周正、身姿英挺,集英殿上颇得官家赞誉,乔仲常分到一个还不错的差遣——封丘县巡检,属地内掌管巡警治安、缉捕盗贼、禁辑走私、训练甲兵等事务。
这差遣好就好在,皇城邻县当差。
乔仲常注意到床榻上的襁褓,主动问:“这便是三郎四郎带回的娃娃?”
“正是。”白其真将安哥儿抱到丈夫跟前,好叫他看得清楚。
乔仲常兴致阙阙,绕过了娃娃,自顾着更换外衣。
白其真早有打算,故意道:“孩子很合公爹的眼缘,公爹想将孩子留下……”
她了解丈夫的性子,倘若她以早夭的晨哥儿为由,说甚么从善结缘,丈夫必不会同意——乔仲常是从不信因果报应、善恶由原那一套的,他只信看得见摸得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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