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能离开

就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来到坡下的凉亭稍作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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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小不一的亭子连通着平阔的江面，两岸树影婆娑，夜雾渐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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烦闷的心一点点归于宁静，戚禾头靠在深色的圆柱上，转过脸，看桥上的人来人往，听泛舟游湖的乘客热烈歌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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稚气满满的声音随着船桨拨动的速度，从模糊再到清晰，不过三分钟的间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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唱的是周杰伦的《花海》，让她恰合时宜地想起自己的音乐歌单中，那首出自同一位歌手的《明明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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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记忆一瞬间纷至沓来，沉痛的，伤痕遍布的，戚禾眼底不知不觉泛起深蓝色的湿晕，像极了这两天下的雨，淅淅沥沥的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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涤荡夜风的歌声越来越高亢，好似有着超乎寻常的活力，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她那已经逝去了的青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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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忍不住感慨，下巴埋进毛绒围巾里，说年轻真好，好想重返十七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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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见她的自言自语，陪伴身侧的男人神情微变，眼睫不可遏制地轻颤了一下，感觉有什么化作了船底的波浪，已悄悄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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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然后，他们绕着湖边的栈道漫无目的散步，时间如倒置的沙漏分秒筛过，前来观光的游客逐渐多了起来，四处散落着模糊的光影与人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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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冷的月光洒下，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经过暗角时又短暂地消失，视线被昏暗阻挡，已经看不见来时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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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没有觉得，此情此景，有些似曾相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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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知聿开口时的声音有一点点哑，被风轻轻一吹就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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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禾脚步慢了下来，没有立即回答，视线几经流转，才低声道：“像我们在一起的那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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