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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默然片刻,忽的开口问道:
“你怕我?”
鹤寻昼的嗓音清润醇郁,语调轻缓,却不知怎的让纣嫽坐立难安。
她急促的吸了一口气,作出堂皇模样,低道:
“并非如此。”
声若蚊蚋,略带哑音。
鹤寻昼蹙了眉,铜面下的朱色菱唇紧抿出一条闭合的弧线:
“既如此,为何不敢看我?”
纣嫽瑟缩了身子,瞧着更显柔弱娇怜:
“……国师,国师乃天命之人,妾肉体凡胎,不敢逾越。”
这副姿态,将鹤寻昼心间的怀疑打消了两分。
若是她……应当说不出这样的话。
谈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,他心口一空,松懈了神经,把手探出去:
“罢了,为我诊脉。”
纣嫽小心翼翼的觑了他一眼,放下药箱,取出脉枕,摆在二人中间的小案几上,让他将手放上来。
他肌肤冷白近乎苍青,淡紫色的脉络在修长腕间格外显眼。
纣嫽用薄绢覆在他手腕上,挽起一点袖口,搭住他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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