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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面堆满大量的文书奏折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。巧克力豆对砚台产生兴趣,一个劲儿凑过去想嗅。世子爷最后的底线是它身上别沾墨,冷酷无情地把它拉回来。一人一狗重复数次,最终,狗卒,徐流深大获全胜。日照西斜。十天。谈善在心里数倒计时,玩着玩着心情低落下去。他其实还担心一件事。鬼到底通过什么方式将他送回来,在他明确有印象的两次中,每一次回去鬼的身形会超出寻常的淡。……还有。院墙外的枇杷开花了,雪白泛黄的一簇簇。谈善盯着看了会儿,发觉自己打消徐流深念头的想法在迅速减弱。他不喜欢这里,也能确定徐流深不喜欢这里。他不应该把对方留在这里,这里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,也没有人爱他。他也不该左右对方的选择。可一千多年。从一数到一千都要二十分钟。谈善垂下眼。一个不安静的人忽然安静十分突兀,徐流深循着他视线往外看,院墙外栽种的枇杷树叶片幽绿,上面挂满黄白交间的花蕊。他从前从未注意过那里有一株枇杷树,竟长得如此高。“想吃枇杷?”徐流深捏着狗下巴揉了揉,不太熟练地让狗喝水,没留神把狗脸压到了碗里。他迅速改正,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狗下巴上挂着的水珠擦干,避免被发现。狗:“……”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并茫然四顾。谈善根本没注意到,“啊”了声:“枇杷?”他反应过来:“有一点,结果得明年开春了,也不知道是酸的还是甜的,我姥爷说枇杷果一年酸一年甜。”“本宫让人种满?”枇杷而已。谈善:“种满?不要,不吉利。”听着像要悼念亡妻,后半句他没说出口,及时刹车,但他觉得徐流深可能明白。他们双双沉默了。谈善坐在地板上,他喜欢坐在这里,空间自由延伸。世子爷尚有公务处理,半靠椅上。一上一下,彼此对视的片刻谈善脑子里闪过许许多多要说的话,他明白他理应告诉徐流深他要等待千年,要告诉对方死后将会经历什么,借此阻止对方。但他也同样明白,鬼告诉他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。鬼这么想,徐流深也这么想。——我不应该开口了,该给他一点勇气和信心。在遥远而无尽的未来,我也会等待着、期待着你的到来。终有一日我们会跨越漫长的时空再次相遇,或许我会忘记,但我再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。因为徐流深只有一个,我爱的人只有一个。天下独一无二,无可超越。墙外枇杷叶如伞盖,墙角腊梅含而未开。徐流深忽见坐着的青年笑起来,他笑时天高远日明亮,凛冬尽散。
他说——“我心正与君相似。”——我心正与君心似。他好像比本宫更含蓄。粉墙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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