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当她睡意蒙眬地用手去贴他的脸颊时,就像一个敌人在触碰他,于是他退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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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就知道了,是意识集中器改变了他看待她的方式。它把他思维中的某些东西扭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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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是那么认为的,他躺在奎因身边,告诫自己道,我不是那么想的。我爱奎因。我爱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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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紧紧地闭上双眼,等他重新睁开眼睛,那可怕的幻觉消失了。奎因已经重新睡着,她的手舒舒服服地放在他的下颌和脖子之间,头发凌乱地四处散着,呼吸柔和而平稳。她又是奎因了,她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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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那可怕的幻觉仿佛一块石头一样沉沉地压在他的身上。如果这种幻觉再一次降临,该怎么办?如果下一次他控制不住它了呢?他永远都不想再以那种方式来看待奎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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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下了床,抓起仪式剑,将意识集中器从奎因的柜子里拿了出来。不把头盔戴在头上耗费了他全部的意志力,最终,他将它和仪式剑塞进了背包,然后穿上靴子,悄悄地离开了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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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忍戴着意识集中器的时候,他看到了某种宏大而令人困扰的东西的轮廓。有时候,他觉得有办法去做奎因希望做的事情——弄清楚探寻者是什么时候,又是因为什么发生变化的——他也认为,也许有办法能够在某种程度上把握未来,不再像他们从儿时起那样成为其他人贪婪企图的牺牲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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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阶裁决者位于这种感觉的中心。不知怎的,中阶裁决者就在意识集中器里面。忍认识一个人,一个仍然活着的人,这个人和中阶裁决者关系很好,那就是布里亚克·金凯德。在宣誓之前,忍在庄园里见过他们之间紧密的联系,在初阶裁决者杀掉中阶裁决者之前,他也见过他们在“旅行者号”上并肩作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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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花了点儿时间才确定了布里亚克的位置,但是至少他还是追踪到了他,来到了伦敦市郊这所医院。现在忍到了医院,他是来和布里亚克谈谈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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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地下室尽头找到楼梯,开始爬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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