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梯井里光线昏暗,忍只能将将辨认出张贴在每层楼的标志。他在三楼出了楼梯井,小心地走到一条灯火通明的走廊上。他很快发现,根本不需要蹑手蹑脚。夜班护士和护理员都围在一个游戏屏幕前,在他们乱糟糟的休息室里玩着一款线上角色扮演游戏,只有一个人例外。例外的这个是一个大块头、没刮胡子的护理员,他躺在走廊尽头一张轮床上面睡觉,周身萦绕着啤酒的气味。忍从这个男人身边走过,走进成年男性的精神病病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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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的气味非常糟糕。他的眼睛花了片刻工夫才适应病房内部的情况。外面是灯火明亮的夜晚,但是这里仅有的窗户全都很小,而且位于墙上很高的地方,上面还蒙着黑色的筛网,能够过滤掉大部分的城市灯光。白天的时候,这里的墙面也许是淡灰色,现在,墙壁全是一种阴森森的绿色,这种颜色隐入每个角落和每一张旧金属床下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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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间里一共有十二张床,每张上都躺着人。黑色的人影躺在政府统一分发的床单上面,有些人辗转反侧,而有些人则躺在那里,安静得像一具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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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张床,周围拉了帘子,将这张床和其他人隔离开来,越过帘子,忍瞥见星星点点的多彩光点。片刻之后,他进到帘子里面,一只手捂住布里亚克·金凯德的嘴,将他摇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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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里亚克的眼睛猛地睁开了,眼神散乱而疯狂。然而当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忍身上后,一种纯粹的恐惧压倒了他。布里亚克呜咽着,在将他绑在病床上的皮绑带中挣扎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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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忍的想象吗,还是布里亚克脑袋周围的火花确实比先前更加明亮了?在昏暗的光线中,火花旋转着飞过他的脸,如同被激怒的萤火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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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嘘!我不是来伤害你的。”忍低声说道,但是对方并没有流露出听懂的迹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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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将意识集中器从背包里取出来,高高举起让对方看到。布里亚克的目光立刻黏在头盔上面,等到忍的意图变得清楚无误,布里亚克呜咽着,陷入了沉默。他的眼中泛起了一种热切、贪婪的神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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