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七 山鬼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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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有人兮山之阿，被薜荔兮带女萝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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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含睇兮又宜笑，子慕予兮善窈窕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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乘赤豹兮从文狸，辛夷车兮结桂旗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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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石兰兮带杜衡，折芬馨兮遗所思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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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，路险难兮独后来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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表独立兮山之上，云容容兮而在下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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杳冥冥兮羌昼晦，东风飘兮神灵雨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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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灵修兮憺忘归，岁既晏兮孰华予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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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三秀兮于山间，石磊磊兮葛蔓蔓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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怨公子兮怅忘归，君思我兮不得闲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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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中人兮芳杜若，饮石泉兮荫松柏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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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思我兮然疑作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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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填填兮雨冥冥，猿啾啾兮狖夜鸣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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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飒飒兮木萧萧，思公子兮徒离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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儒生王杳摊开竹简，诵读完屈原所作《九歌》之《山鬼》，若有所思地望出窗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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岁入腊月，长安上空彤云密布，纷纷扬扬下了七日的雪，在前日终于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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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下天色放晴，阳光映在积雪上，反射出的白光映照入书房，一片亮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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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子里的水池结了薄薄一层冰，池边有一株杨柳树，瘦枯的树枝上也积着光洁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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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没有梅树，王杳想道，旋即又笑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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