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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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死得人人拍手称快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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守门的龚老头约莫四十岁上下，年轻时与金先生是战友。某次战役中给金先生挡了子弹，被金先生当做活祖宗般照料。也就为着这份救命情谊，金先生才愿意无视他的破烂人品赏他这份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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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子里炭火烧得暖，尸体放久容易坏，于是暂时用捡尸袋包裹起来，等警察所那边搬回去验尸。看着龚老头的尸体被运上车，不少人拍手称快，唐蒄拉住那个鼓掌的，问：“他死了你们这么开心，不怕被当成嫌疑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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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姑娘柳眉倒竖：“哪能呢，这宅子里是个女人都盼着他死，只晓得喝老酒调戏人，大半辈子没活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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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最后一个见他的是谁？”唐蒄板着脸扫一眼众位女佣，指名道姓道，“高警长说，有个叫小慧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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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女佣小声合计一阵，往后退推出一个扎两条麻花辫的白帽子小姑娘来，介绍道：“这个就是小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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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蒄故意摆出严肃的表情，就跟学校里的老教授似的：“你几点钟看见的龚老头？在哪看见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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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慧低头抠抠指甲，问：“你是警察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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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蒄愣了愣：“不是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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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慧将辫子一甩：“那我凭什么告诉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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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蒄怒不可遏，气得跑到宋迤和金先生都在的门卫室里大声说：“你们家里的人真是人眼看狗低！我去打听龚老头的消息，那个叫小慧的居然不给我面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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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迤不懂这边的方言，问：“什么叫‘人眼看狗低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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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狗，吃不饱穿不暖；她是人，有家有钱有工作。”唐蒄骂自己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，排着胸脯说得很是大声，“她看不起我，可不就是人眼看狗低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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