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像是要把秦英莉的背影盯出个洞,好让自己钻进去藏起来,好叫秦英莉除了她谁都不知道,除了她谁都不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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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这也只是幻想,唐蒄只能当做是自己自私。怎么可能只想她,莫非母亲不要生活,不要工作?唐蒄依次按着自己的手聊作安慰,别人轻易拥有的东西,她却只能靠自己的手来做个廉价的、没有半点相像的仿制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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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把光线隔得影影绰绰的撒花帐,没有柔软光滑的枕被,没有暗香浮动间潮湿的目光。唐蒄侧躺着,看着放在枕边的手,蜷着的手指像是在抓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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惨白的月光照进窗里,没有遮挡的帘子。她时常疑心是不是到了夜里她睡熟时窗外就会站着一个人,森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她,她还对迫近的危险浑然不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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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像一幅画,远看是饭蒸在锅里散出的雾、记载着光阴斑驳的墙壁、承欢膝下的幼童和打着瞌睡的老人。但人是不能活在画中的,自然而然会有饭后油腻待洗的碗筷、脱皮渗水的污垢、不得不听的顶撞和啰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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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先生的家里接触不到这些,宋迤沉浸在不切实际的幻觉里,她说她爱唐蒄,唐蒄猜她爱的是在道德上毫无瑕疵的完人,唐蒄已经没办法成为那样珍贵的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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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婶似乎回来了,在外头敲着门。宋迤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,把唐蒄赶回来就是为了这种东西。她从枕头底下摸出枪来,天天跟她睡在一起的宋迤都没发现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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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蒄想起宋迤就感到惘然若失,她自小就知道好东西落不到她手里,就像是她家本来只有一个梨,要谦让,给哥哥,给叔婶,最后手里只剩下光秃秃一个核。这个核还要被父母当成嘉奖,用来表彰她的懂事大度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