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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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狸花猫讨厌雨水，只在布兜里露出半个脑袋，蔫哒哒的没有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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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盯住他那双眼睛，片刻，她的手忽然垂下去，指腹擦过他的喉骨，冷得他眼睫一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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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是装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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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多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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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嗓音沙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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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，见死不救，非君子所为，”少年说着，又顿了一下，“只是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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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年一边往前走，一边又问，“还有，那些人为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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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话未说尽，细柳半睁着眼，打断：“你又是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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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陆雨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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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在绵绵雨幕里，“秋雨梧桐叶落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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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呼吸轻轻拂过后颈，陆雨梧说道，“姑娘是聪慧之人，若我真有心对你不利，又何必带你走这一程山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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细柳依旧不答，只是看着布兜里瑟瑟发抖的狸花猫，伸手安抚似的摸了一下，猫脑袋湿漉漉的，沾了她满掌水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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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雨梧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她的声音，侧过脸，才发觉她不知何时又闭起了眼，像是失去了所有的意识，于是他站着歇了口气，又朝迷蒙烟雨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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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在脑子里的舆图并不管用，陆雨梧早已不知道前面究竟是什么地界，不知走了多久，雨终于停了，日光初现，山径上的雾气也散去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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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，你们都快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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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迈的老翁拄着拐，一双破履踩在泥泞里，招呼着后头的队伍跟上，“快别惦记着家里那些搬不动的家当，物件哪有命重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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