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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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长老：“敬子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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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转身面对台下众鲛人，举起手中酒樽，而后再次一口灌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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仪式结束的时候，琉璃有些微醺，原本清冷洁白的面颊沾染了稍许红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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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尔第一时间上前搀扶，低声询问：“醉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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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… …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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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甩甩脑袋，举目凝望那些正在离去的族人，大长老那浑厚绵长的声音在她心中久久回荡。成人礼之后，她便不能再像个孩子般无忧无虑了。正如那句“肩负一族荣辱，弘扬吾族之命。”那将是她漫长生命里唯一且最重要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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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樊尔，我脑袋有些昏沉，我们晚些再出发可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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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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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尔搀扶她下了惊鸿台，坐上銮舆。他知道她是临到眼前不舍了，半月以来，虽然她总是说很想快点出海去看看外面，但真到了这种时候，她还是不舍更多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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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玄凝殿，女鲛侍们侍候琉璃换掉沉重繁琐的圣衣，她便在内殿榻上歇下。微醺状态，一夜未睡的困意终于找上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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昏昏沉沉睡到戌时，琉璃朦胧醒来，内殿静悄悄的。她起身看到床尾的大包行李，一瞬便知是阿婆帮她准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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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十年于鲛族而言并不久，然而阿婆早已年迈，不知还能不能撑到她回归无边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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琉璃出了内殿，看到远处廊下阿婆低声在与樊尔交代着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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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尔余光瞧见那抹倩影，忙连续点了几下头，转身摆动尾鳍用最快的速度到达琉璃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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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樊尔，我们亥时就离开。”琉璃说着抬手指向内殿，让他去拿阿婆准备的行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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