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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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汽车把父亲送到单身军官宿舍，一路上说个没完。他说，飞行学校里谣言很多，在希特勒进攻波兰的第二天，华盛顿已经下令把学生的人数增加三倍，而且把一年的课程缩短为六个月。全校都在“缩短课程”按照旧的课程，每个人先应该取得驾驶大型慢速巡逻机的资格，然后是侦察机，再以后，假如飞得相当不错，才能编入空军第五中队进行战斗机训练。现在，飞行员要同时进行巡逻机、侦察机或战斗机的训练，而且就编在里面。名单早晨就要公布，他真想进第五中队。华伦一口气把这些都讲完了，才想起问问父亲家中的情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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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的天，勃拉尼这会儿在华沙？哎呀，德国人快把那座城炸平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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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”帕格说“我早就不去替拜伦担心了。他会挖掘出什么人的金表从瓦砾中爬出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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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在那儿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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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追求一个姑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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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的吗？妙极了。什么样的姑娘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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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个雷德克利夫学院的犹太高材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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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是开玩笑吧。是勃拉尼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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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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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伦改变了话题，他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，又是惊讶，又是悲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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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保尔-孟森讲课的人出奇地多。一定有二百多名穿咔叽军服的飞行学员；小讲堂里挤满了留着平头、面色健康而机灵的年轻人。跟大多数海军军官-样，保尔是个骄横自负的演说家。但是由于这时他正在向学员们讲授如何避免伤亡，所以他们挤着坐在椅子上听。他使用幻灯和图解，以及许多技术上的专门术语，偶然也开个沉重而血腥味的玩笑，把在航空母舰上降落时最危险的情况，接近舰身时最后的生死关头，撞上后作什么动作，以及类似的叫人兴奋的事儿都讲述一番。听了暗示他们自己可能会死掉的笑话时，学生们大笑起来。这群挤在一起的人们，发出一种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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