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新秩序

趴在桌上打着呼噜，瘦长的脸庞压在一摞打开的蓝图上。台灯的光线正照在他闭着的双眼上。他的两只手姿势别扭地耷拉着，指关节都擦着甲板了。威利迟疑了一下，拍了拍凯格斯的肩膀。这位少尉被吓得一下子蹦了起来，倒吸了一口冷气。他惊恐地瞪着眼看了威利一会儿，这才恍然大悟，认出了威利，亲密而伤感地微笑着同他的朋友打招呼：“你好，威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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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是搞的什么鬼名堂，干吗研究这些蓝图？”威利诧异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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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正在学一门工程学的课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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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工程学？你是个舱面水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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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舰长让所有的工程人员学习舱面操作，让所有的舱面水手学习工程学知识。他说，要把我们都造就成全才军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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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可真是了不起，”威利说“只要你不必管理一个部门，不值班站岗，不打仗——我看，咱们还是下一盘棋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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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啊，我太想下棋了，威利，”凯格斯小心翼翼地说。他悄悄地往过道里探视了一下“看起来岸边没什么东西。我可不怕。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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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进了军官起居舱。凯格斯取下一块棋盘板和一只装着红黑塑料棋子的盒子，对一位矮胖上尉说：“他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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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估计不过午夜不会回来。”那位上尉含含糊糊地说。他无精打采，几乎是平躺在一张扶手椅上，目光呆滞地盯着一本破烂的生活杂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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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真是太好了，威利。很高兴你过来看我。哼，管他呢。咱们就喝两瓶可口可乐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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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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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格斯进了舰上的食品储藏室，不一会儿出来时拿着两个挂霜的瓶子。他四周看了看，问道：“还有谁要喝吗？”大多数军官根本没理睬他。有两位将黯然无光的眼睛转向他，朝他摇摇头。那个懒洋洋地躺在扶手椅上的汉子没精打采地说：“我如果再喝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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