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祖》《新龙门客栈》《A计划》《飞鹰计划》《红番区》……讲究一个热闹、喜庆。悲剧、鬼片、恐怖片自然是不放的。祠堂烛火辉煌,空场就更暗得深沉,放电影是正好的。放映机的供片盘旋转着,发出又脆又轻又密的“哒哒哒”声;前端的镜头射出一束亮过一切灯烛的光柱,打在匀速转动的电影胶卷上,胶片上小小的人像,就成了幕布上顶天立地的“巨人”;这时四周的音响也开始轰然大作——一幕幕闪转腾挪、一场场的生离死别,就在我们面前上演。
那时候能看电影是多么难得啊!连电视都不是每家都有;有也只能收到寥寥几台。虽然电影院就在登高山山脚,但一年倒有一多半时间是没电影上映的。即使上映,也多是我们不感兴趣的国产片——从小学到初中,光学校包场看《离开雷锋的日子》,就不下四遍——我们自然格外珍惜元宵夜这“无拘无束”的观影机会。一张张稚嫩的脸,舍不得转动一下;一双双专注的眼,也舍不得眨一下。看得入神的小伙伴,微微翕张着嘴,似在品尝什么美味。荧幕的光影,在我们脸上变幻出或明或暗的妆,仿佛将我们也拉入了影片,成为了角色,共演着悲欢。
但电影总是没法一气呵成放完的,往往放到一半,就听到远远的锣鼓声渐渐近前,元宵夜的第三重欢乐马上要穿插而入——狮队来了。这时要停下放映,大家一起到厅中去看“打狮”(平话把舞狮叫“打狮”,“打”是演示之意)。一场“打狮”通常要有两只大狮子,四只小狮子,还要有一个狮童,当然也少不了锣鼓队。
开场是先是庄严郑重的大锣大鼓,两只大狮子就摇摇晃晃地出场了。舞一只大狮子需要两个师傅,一人顶着狮子头,要轻捷而潇洒;一人撑着狮子尾,要力大而稳重;腰间、腿上也都缚着长长密密的狮子毛。那时节,我们的狮子并不像《黄飞鸿》电影里的广东狮子那样有着毛绒绒的头颈和扑闪闪的大眼睛,而是金铜色的大脑袋上绑着红色的丝绦,朴拙得很。两只大狮子先是踩着锣鼓点大幅度的摇头、摆尾,向前跃、向后缩,这是在热身,也是在等所有观看者就位。等人围得密密匝匝后,锣鼓开始变得紧密细碎,两只狮子渐次向下蹲身、向下蹲身,首尾也从大摇大摆变成轻摇细摆。待蹲到最低,摇摆得最轻最细时,突然一声重鼓震破了这烛宵的肃静,两只狮子从地上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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