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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熬不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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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凉城找到了出路,他却断了自己的出路。他自知四方军马汇合攻城,自己活不了时,才开始频频想自己和姜循的感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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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在想,她在做什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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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此时又想:不能把循循的旧物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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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若是死了,这些物件落到他人手中,难保成为他二人私情的把柄,被人利用去伤害他的循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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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鹭便坐在篝火前,在最后一场战事前,想烧掉这些二人之间的信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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统共没多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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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静坐一个时辰后,才从中选出信纸,朝火中扔去。而眼见那火星子渐渐吞没信纸,他又突兀醒神一般,生出后悔,猛地扑上前将信纸从炭火上救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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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烧成灰烬、黑污漫上的信纸,只手指发抖心间剧痛。他几乎喘不上气,而帘门倏地打开,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黄昏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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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是简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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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上柳梢头,人约黄昏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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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州的胡杨林地,成为姜循和伯玉的私会之地。马车辚辚出城,姜循掀开车帘,怅然地朝外望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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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飞瑛和她的人手躲在暗处,跟随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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凉城四方战鼓惶惶,夜火渐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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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队从四面攻打,将士们频频请命。军帐中气氛紧张,江鹭原本白皙的面孔愈见清瘦,却不像简简期待的那般立刻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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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芯灭了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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