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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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是医官，都能瞧出她伤口的不对。林丹青颤声开口：“她……做药人多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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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云暎看向床上人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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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进走到陆曈身边，再细细看过她脉，神色起了些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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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脉象看不出任何问题，若她真多年为人试药，身体已习惯各种药毒，难以寻出疾症根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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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像一棵表面完好的树，内里已被蚁群腐蚀，只有最后衰败之时，尚能被人发现端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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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常医正。”裴云暎突然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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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进看向面前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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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救救她。”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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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进怔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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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皇城里见过裴云暎许多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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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论这位指挥使外表瞧上去有多风趣亲切，平易近人，但常进每每看到他，总觉有几分发怵。裴云暎的名声，从来两个极端。不熟悉他的人总说他韶朗和煦，熟悉他的人却说这人乖戾可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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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似没人见过裴云暎真正对人弯腰的时候，皇城中就连行礼也带几分傲气，更勿提这样恳求的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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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是游刃有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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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，这份冷静被打破，是为了陆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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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，那些皇城里的传言并非是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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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心则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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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算你不说，我们也不可能放着她不管。”常进抬起头，“她是翰林医官院的医官，从前是救人的医官，医官病了，就是病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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