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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景奕语塞,自嘲一笑,随即将外袍搭到苓霏身上,自己则摇晃着身形掀开厚重车帘坐到老仆身侧,翘起腿来面对无穷无尽大雪,任由其压满眉梢。
现如今这位老仆,必定不是原本那位相熟已久的老仆,轻描淡写之间废去一位三境以顶的本事,起码不是原本那位老仆能做到的,但明知如此,夏景奕也不打算戳破,毕竟眼下如今,既没有奈何人家的本事,更不曾在这位老仆身上,瞧出哪怕一线一毫的杀意,倘如真能再走到三境,见天宽地阔,反而是要谢过才对。最令夏景奕感到狐疑之处,是分明浑身修为尽废,而又败给云仲,这道本以为最是难解的心结,竟也是荡然无存。
原来多年练剑修行时节咬牙切齿,在自身看来如何都不能化解的心魔,从来都不见得能怪罪到旁人身上,何况那云仲虽是摘不开干系,倒也是给了句说法,而随即心结,便是烟消云散。
听闻一旁笑声,老仆很是狐疑瞥过夏景奕一眼,总觉得这小子八成是修为尽废,于是有些魔怔,因此很是嫌弃朝一旁挪了挪,促狭道来,「想到什么好事了,乐成这德行。」
夏景奕笑着摆摆手,「没什么好事,只是突然发觉,当年那个被整座帮派挤兑得无处容身的死孩子,好像终于走了,临走时谁也没怪罪,只是怪罪自己将那帮派看得太重,以至于到处记恨旁人,忒不地道。」
马车缓行,风雪无遮拦。
遍地狼藉的天公台内,张太平同样是窥见大雪已至,从一旁捡起断成两截的道冠,重新戴到头上,顺手拨开废墟土石搭救徒众,见并未有人身死,才孤身一人颤颤巍巍离去,没理会身后负伤徒众挽留,而是径直走回到住处,将往年所穿的旧衣,些许金银细软团入包裹,斜挎到肩头,同样也是走出这座青泥口,一步十丈,仅是不过一炷香时辰,就已是站到青泥口以北处,少有人烟的山脚下。
此地属紫昊要道,虽是狭窄,但向来不允商贾旅人通行,这山岭更也无名无姓,只是山腰处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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