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真切了些,颇为亲昵伸出手去,摩挲眼前女子脸颊片刻,随后才收回手来,令众人起身,重新以白脂似的玉腿冰手,神情重新变为晦涩不明。
沈府上下无论家仆侍女,还是这些位冬时方能派上用场的女子,所得俸禄极为丰厚,莫说是远胜寻常人家,就连那等将生意做得不差的商贾,怕是也要觉得这俸禄十足丰厚,哪怕是在战事愈发浩大的今年,这份俸禄竟是雷打不动,依然能使沈府内外得富贵。
“偏偏府宅,陋陋院墙,抱飞光以同寿,揽海波之烁烁。”
府邸外正尽心清扫积雪的老仆虽是衣食无忧,也无旧疾,可还是一时觉得腰间酸楚,稍稍抬起头来,却是在府邸外的深巷里,望见一队衣袍染血,甲胄斑驳的兵卒,犹如一团云雾似策马而来,最后停在沈府前。
为首大将压根不曾下马,只是欠身朝老仆挤出一丝笑意来。
“王庭贺知洲,前来议事。”
正堂里的沈白坡听闻马蹄声,早已令众人退下,只余一位奉茶仆从,神色平静赤脚起身,走到院中安安稳稳等候。
老仆大开府门,十余铁骑并不下马,而是驾马入府。
“贱商沈白坡,恭候王庭铁骑久矣。”
长揖及地。
“衣甲在身不便还礼,”贺知洲稳坐马背,却是侧目朝院内张望半晌,而后神情玩味,俯身居高临下朝沈白坡打量片刻,随后颇为讥讽笑道,“没成想担着王庭半壁盐铁织造铁器,无数大宗生意过手,素来有白坡之上金海流之称的沈白坡,竟是挑了这么处家宅容身,一手把持住胥孟府半壁江山银钱流动往来,令王庭收复失地平添无数艰难,沈大商,你可是仅次于燕祁晔黄覆巢的人物,区区陋室,坐得倒是安稳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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