藏上一藏,即使不知少赫罕与岑士骧究竟耗费了多少力气,才使现如今的王庭允诺或是默许,但路数已摆到你我跟前,只需照做,无需再议。”
言及此处温瑜面容竟浮现出一抹笑意来,唤小厮取来笔墨,朝掌心处勾勾画画,片刻才抬头,“有道是诗兴若来,拦挡不住,今日难得想动笔勾描两下,两位不妨也来试试?”
直等到唐不枫这等用不惯笔墨的也手忙脚乱,在掌心勾了十几笔,三人起身凑得严丝合缝,纷纷伸出手掌来。
朱开封画出一炉香来,一方竹枕,一柄长戈。
而温瑜画工最好,甚至在手掌心这片方寸地里,画了位衣衫褴褛,腰背佝偻的瘦弱老者,持矛披甲,甲胄齐整,矛杆笔直。
唐不枫画工最差,只歪歪扭扭在手心描了枚枫叶,一只古怪得难以看出轮廓的蚂蚱,怕是谁见了都要取笑几句。
可三人哪里有半分笑意,而是茫然而阴沉地垂下眉眼。
大元恶风未曾饶恕渌州,只一瞬冲入青罡城城主府。
不远处有百姓欢言笑语,纷纷议论着不久前王庭兵马南至夏松,东达东海,期盼着过个闻不见狼烟烽火味的好年。
同样有许多儿孙战死的爹娘临街烧些黄纸,生怕儿孙远在奈何桥那头,仍是饥寒交迫,多烧些纸钱,礼多人不怪,八成阴曹判官阎罗也吃这套,明明当街不愿旁人瞧见软弱,却没几个能忍住恸哭。
刺骨北风吹过渌州,吹过苍水,也吹过神门岭一处野丘,丘上几枚飞刀颤鸣,就有不少雪花盖住那几枚还未在天下闯来多少名声的飞刀,丰年瑞雪,瑞雪丰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