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砌,瞧着不过垂髫年纪的小道童,俨然是当下修行道里,依仗最硬几人中的一个,放眼人间动辄能请出两位往上五境傍身的,真没几个。
“那既知你这师兄是个别扭的性情,为何频频下山与他同路?”步映清捧着脸,见云仲衣裳单薄,扯来条厚重毛毯盖起,又十足仔细替其掖好四角,这才不轻不重问道。
“同病相怜呗,谁说没发疯就不是半个疯子,你不也是,瞧上谁不好,瞧上我这师兄。”
李福顺借势抱着酒坛躺下,口齿仍是含糊不清,“认清这人间是什么德行,也认清自个儿是什么德行,咬牙切齿活下去,拼死拼活锤炼自身,吃数不尽的苦头,咽万千苦果,依旧说吃一碗馄饨真舒坦,依旧该干嘛干嘛,真丈夫也。”
本该在睡梦之中的云仲似乎是听见李抱鱼这番话,于是又翻了个身,说馄饨真好吃,刚刚劈柴换了点铜钱,来一碗,多添醋,大冷天多加些热汤,好喝得很。
没人知道云仲所说的劈柴是何意思,步映清李福顺也不晓得,云仲少年时的一碗热气腾腾馄饨,就是当年严寒冬日里难以奢求的顶好饭食。
雪花卷地。
正是在此夜将尽,拂晓时天色灰蒙时辰,行人罕至的山野中,先后有一人一雀,送来两封书信。
一封有印泥锦鸡尾羽,上头书有卫西武密函五字,一封则是由许久不见的南公山青雀送来。
难得睡上个舒坦觉的云仲大梦初醒,接过同样发髻犹如鸟窝的李福顺递来的书信,读毕后思索片刻,将险些冻僵的青雀托在掌心,捧到篝火余烬处,自己则一如既往沉思。
北烟泽妖潮每逢冬春,就如同开闸泄洪一般,妖物滔滔前赴后继压入城关。好在是上齐岁末大赦囚牢,有数千戴罪者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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