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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掌心仿佛又浸满黄浊的泥浆,那些从灾民指缝间抠出来的麦种,正在御案青玉笔山下发出新芽。
"陛下!"杨涟突然重重叩首,乌纱帽滚落阶前露出霜白鬓角,"元祐旧事犹在眼前,您可还记得王荆公的'淤田利害图'?"
他从怀中掏出枚铜符,符上"河防千户所"的阴刻篆文已磨得发亮,"此乃臣父临终所赠,靖康年间的河兵腰牌——当年他们奉命掘开滑州商胡埽,洪水却直扑大名府!"
疾风忽卷殿门,十二幅缂丝山河屏风应声而倒。
朱柏玄色龙纹披风猎猎作响,袖中密折滑落半幅,露出"朝鲜使臣密会宁王"的蝇头小楷。
他俯身拾起杨涟的乌纱帽,指尖触到帽檐暗藏的玄铁薄刃——这是洪武朝御史台特有的防身器。
"杨卿可知,昨夜钦天监奏报紫微垣犯客星?"朱柏突然将乌纱帽按在《河防一览》封皮上,书页间忽显出一道暗褐色水痕,"这墨用的是黄河澄泥砚,掺了洪武八年郑州决口的淤沙。"
惊雷炸响时,奉天殿藻井上的二十八宿星图竟开始缓缓转动。
危月燕方位的松烟墨痕不知何时漫成黄河九曲之形,杨涟望着星图中若隐若现的开封城楼,突然从袖中抖出一卷泛黄绢帛。
"臣愿效大禹之父鲧......"他的声音突然被梁间冰裂声掐断,藻井缝隙簌簌落下泥沙,在御案拼出个歪斜的"兖"字。
殿外狂风裹着土腥味扑灭半数烛火,值更太监的惊呼声里,隐约传来玄武门刁斗被沙粒击打的脆响。
杨涟枯瘦的手指死死扣住泛黄绢帛,上古篆文在电光中泛起幽蓝:"臣愿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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