鲧禹旧法,取息壤筑堤!"
藻井星图忽明忽暗地映着他沟壑纵横的脸,二十八宿的银砂正沿着危月燕尾翼渗入"汴梁"方位,"《山海经》有载,禹以息壤堙洪水——"
"放肆!"朱柏突然抓起案头青玉笔山,麦种嫩芽簌簌落在《河防一览》的"徐州"二字上。
他盯着杨涟高举的绢帛,玄裳十二章纹随着胸膛起伏泛出鳞光:"你当朕是宋神宗?
还是说..."鎏金烛台忽地倾倒,将帝王影子拉长成扭曲的巨龙,"工部这些年用埽工吞没的八十万两河银,都变成了上古神土?"
杨涟浑身剧震,突然扯开赤罗官袍。
苍老胸膛上七道紫黑鞭痕宛如蛟龙盘踞,最深处伤口竟嵌着粒河蚌残壳:"洪武二十三年七月廿九,太上皇在此殿抽断三根牛筋鞭!"
他颤抖的手指戳向屏风倒伏处,那里金砖缝隙还残留着暗红血渍,"当日臣主张加固归德府遥堤,太上皇却说..."
惊雷劈中殿角鸱吻,碎瓦如雹砸在丹墀。
朱柏瞳孔骤缩——那鞭痕走向与《河防一览》里标注的黄河故道惊人相似,最长的疤痕恰好蜿蜒过心脏位置。
"堵不如疏!"杨涟嘶声如裂帛,抓起滚落在地的獬豸镇纸重重砸向星图,"臣父临终攥着这枚河兵腰牌,说的却是'当年不该听令堵埽'!"
镇纸青铜独角刺入"大名府"星位,藻井突然渗出浑浊黄水,"陛下可知束水攻沙需多少民夫?
汴梁地界三十万冤魂,可都在潘季驯的束水堰下看着呢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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