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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杨卿。"帝王的声音忽然浸透了长江水汽,"你说当年不该堵埽..."他袖中密折上的"朝鲜"二字已泡成团墨云,"那若是把堤坝筑在人心上呢?"
惊雷劈中殿前铜龟,暴雨中忽然飘来焦糊麦香。
杨涟官袍上的獬豸纹在电光中裂成两半,他盯着御案裂缝中涌出的浑浊水流,突然抓起河工铲刺向自己胸膛:"那臣愿作第一根桩!"
"且慢!"
朱柏的龙纹披风卷住铁铲,麦种嫩芽突然缠住杨涟手腕。
帝王指尖捏着的半粒金砂坠入铜钱方孔,竟将那个"迁"字补全成"遵"字。
此刻奉天殿地砖缝隙渗出细流,在群臣靴边汇成九曲河道模样。
值更太监突然尖叫着跌进殿门,手中灯笼照出玄武门外诡异景象——汉白玉甬道上竟凭空冒出七口柳木棺材,棺盖上的镇水兽额纹正是潘季驯的私印!
朱柏玄裳上的龙纹突然游向心口,他抓起御案裂开的澄泥砚砸向星图废墟:"传旨!
明日开武英殿..."话未说完,东北方位的宫墙突然传来夯歌声,那调子竟与百年前陈潢治河时如出一辙。
杨涟的乌纱帽在风中打转,帽檐玄铁薄刃突然指向屏风后的暗门。
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串湿漉漉的脚印,水渍中混着辽东特有的黑粟——而脚印尽头,半幅绣着蓟州卫纹样的战袍正缓缓沉入地砖缝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