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些尸骨无存的河兵..."腰牌相撞声竟与殿外玄武门刁斗的沙漏声共鸣,"陛下要的究竟是治河,还是治史?"
惊雷劈开藻井,二十八宿星图轰然坍塌。
朱柏玄裳上的山纹突然压住日轮,他抓起御案青玉笔山插入星位废墟:"朕要的是黄河两岸,不会再出现第二个吃观音土的孩子!"麦苗根系在星砂中疯长,眨眼间缠住十二扇山河屏风,"杨卿的三年之约..."
话未说完,屏风缂丝上的长江突然决堤,绢帛洪水冲散满地星砂。
杨涟扑向御案时,怀中滚出个陶罐,罐里洪武八年的黄河淤泥竟生出朵并蒂莲——并蒂处却是两具相拥的孩童白骨。
"报——!"
殿门轰然洞开,狂风卷着黄沙扑灭半数宫灯。
值殿金吾卫的刀鞘在沙暴中裂开蛛网纹,奉天门外隐约传来群马嘶鸣。
朱柏按在《河防一览》上的手掌青筋暴起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在"束水攻沙"四字上凝成个诡异的卦象。
杨涟的乌纱帽在暗处泛起幽光,帽檐玄铁薄刃竟自动指向东北方位。
他沾血的手指突然插入陶罐淤泥,挖出枚刻着"建文二年"的河工铜钱:"陛下请看..."铜钱方孔中渗出黑水,在青砖拼出个残缺的"迁"字。
十二扇屏风突然同时指向殿门,缂丝长江在残存烛火中倒流。
朱柏玄裳下摆无风自动,他望着藻井裂缝中垂落的半幅黄绫——那上面用朱砂画着的,赫然是宁藩特有的白莲水纹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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