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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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冷笑回怼他，说，贵人您平日莫不是做多了亏心事，才这么害怕别人来寻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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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以为意，反倒笑了，一双狭长的凤目一瞬不瞬地盯着她，直看得她脊背发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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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再见，他已是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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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微服私访，为的是寻访术数大师莫玉子，途径幽州刺史府，遇到误食了媚药的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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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是什么人？掌天下大权，普天之下莫非王臣，不过是一个女人，想要便要了。许是微服无聊，又许是那夜饮了些薄酒，郁燥难舒，她便成了缓解的媒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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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许是将她当做了那等曲意承欢、想要平步青云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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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本是毫不相干的人，一个高高在上，贵为天子，一个只是不受重视的五品小官之女。阴差阳错下，却有了这样的因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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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不知道要怎么开口，目光却忍不住朝亭中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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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，两个内侍挑开帘子，撑起纱幔，亭中那道身影才清晰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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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清拔修长，玉冠束发，一身玄色便服沉立在台阶上，愈发衬得四周肃穆而阒静。分明左右随侍之人众多，却无一人敢发出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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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不经意抬头就对上了一双淡漠深远的眸子，漆沉深邃，若潭水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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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忙垂下头，再不敢乱看，一颗心乱得如急鼓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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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皇帝不开口下面人是不能主动开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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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垂首站着，只觉得有道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面上打量，更加不敢抬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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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收回视线：“进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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