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节

;舒梵这才缓步走进亭内，在距离皇帝约莫四五尺的地方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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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幼年虽然随母亲四处流离，到底是大族出身，基础的礼仪规矩是学过的。皇帝问话不能不答，回话时不能太过靠近，超过六尺就是大不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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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妨，上前来。”李玄胤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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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这才忐忑上前，垂着头站在那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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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里只瞧见玄底暗金的袍角掠过靴面，隐约绣有不太明显的章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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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很吓人？”皇帝又道，声音里听不出喜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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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不明白他的意思，只好道：“天威难测，臣女不得不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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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容色冷清，信手翻开一卷竹简，执笔在上方书写道：“你在云州都敢执朕的龙渊剑假传圣旨调派府兵，还有什么不敢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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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静得落针可闻，一切好似放缓了，让人的呼吸都不自觉滞塞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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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屏息，鼻息间还萦绕着一种奇异的暗香，像檀香，也像松木，一丝一缕紧紧缠绕着她，像是要把她绞杀，她大气不敢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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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党项来犯，云州兵马和辎重严重短缺，她实在别无他法，怕母亲和舅舅出事，不得不出此下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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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果然，只要天子想知道的事情，就没有不能知道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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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忐忑，但渐渐的也镇定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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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既然主动提起，想必应该没有要降罪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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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是她觉得自己在天子心中多有地位，两年前，皇帝曾允诺，孝期过去便会接她入宫。君无戏言，他又是重诺之人，想必不会食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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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，他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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