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,面寒如铁的崔侯爷,也终于能说出一点真心话来。
他说:“我想我只是和清澜一样,情不自禁,所以身不由己罢了。”
清澜的耳中顿时轰的一声,满面涨红,整个人像被抛入火中,又像是从五脏六腑内燃起一把火来,烧得面皮又薄又热,几乎要从身体里面烧穿来。
他知道,他都知道。
她为什么要在马上悄悄用自己的手覆住他的手,为什么在殿中看见他,明明没有危险,却频频躲闪。他都知道,因为他也一样。
所以他要截下她给戴玉权的信,即使他知道信上多半不是许婚的话,以她周全的性格,更可能只是道谢,不会提起那段尴尬的对话。但他忍不住,因为他听见车厢里戴玉权的求婚,就像那天在海棠宴上,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戴玉权。就像更早以前,他连清澜托付他带戴玉权一起狩猎,他也那样生气。
因为他仍然这样无可救药地喜欢着自己,所以妒火中烧,所以他截下自己给戴玉权的信,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。
满京中最周全的世家小姐,和最有成就的世家子弟,在这场情里,都一瞬间变成两个孩子,不想后果,不想有没有意义,甚至不管有没有用,只是情不自禁,所以身不由己。
清澜立刻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她躲开崔景煜的目光,绕过廊柱,直接往庭中走,一面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崔景煜却不让她有机会逃避,仍然紧跟,他像个顶尖的猎手,一路尾随她的踪迹,并不直接抓住她,因为知道她会惊慌失措,但也并不放过她,只几步就跟上她到庭中,抓住她的手,将她按在一棵梧桐树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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