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蒙未开,于人情世故上似懂非懂。
“还是你也觉得朕这个皇帝做不长久,怕与朕攀扯不清吗?”
这样的闲言碎语几乎是伴随着皇帝长大的,他听得多了也全记在心里。
郁仪听罢只得仓促跪下:“陛下,下官不敢。”
头顶那人不说话了,沉默良久,郁仪大着胆子抬头看去,只见小皇帝伫立原地,眼圈已然红了。
他咬着齿关,显然是不想在她面前丢脸。
郁仪不由道:“陛下天命所佑,有些话实在是空穴来风。更何况君子求诸己,小人求诸人。知者不惑,仁者不忧,唯有陛下向内坚定,这些无稽之谈才更能风流云散去。至于右司谏的事,太后娘娘顾念着陛下,不一定半分生机也无。”
她这话说得漂亮,显然是明白他的根结所在,却又没彻底点破,果真是个入仕的好苗子。小皇帝已经平复了情绪,将她拉起来:“苏郁仪,朕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他已将情绪自我排解过,此刻神色如常,看上去与平常无异:“适才看你给了张尚书什么东西。”
郁仪见他观察仔细,也不敢隐瞒,只得将另一只清凉膏取出:“这是下官自用的清凉膏,平日提神醒脑倒是不错,陛下若不嫌弃……”
皇帝接过,扫了一眼欣然收下:“不错,多谢你。”
言罢一笑,唇边有一闪而过的笑窝,无端显露出一丝亲切与天真来。
在这里耽搁了不少功夫,皇帝也不欲再逗留:“朕便等着苏侍读下旬的侍讲了。”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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