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阶上 第13节

sp;但这地方，敢哭就得掉脑袋，心里的那点事也不能再回头琢磨了，忙调转视线，瞧瞧远处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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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太液池上风光是真好，承光殿往西有一条玉河桥，连着棂星门，直通西安门大街。小时候她跟着族里的孩子，正月十五上那儿买兔儿爷，好愉快的时光，现在回想起来还觉得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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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线调转过来，再瞅瞅这承光殿，先前好像看见，门头的匾额上还雕着神仙呢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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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就是那么一打量，诧然发现皇帝正看着她，心头顿时一蹦，忙做小伏低地呵了呵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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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眼中呢，这宫女吃饼的样子很稀奇，先是喜滋滋咬一口，后来就噎住了。也不知是饼子太干咽不下去，还是味道不好，齁着她了，总之一咀一嚼，仿佛品出了世间百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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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紫禁城中的每个人，脸上都戴着面具，包括这些最寻常的宫人。几回见着她，她都是一副恭顺谨慎的样子，大概只有咬饼子的一瞬间，才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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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探究也只是一小会儿，复又转身走开了。承光殿里稍作停留，还是要回琼华岛。今年上巳节要办曲水宴，扎在人堆里让他烦闷，但幕天席地坐在沟渠旁宴饮，可以让他忆起幼时的点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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饼子吃完了，嫔妃们收拾妥当，清理干净衣裳，又补了补脸上的粉。庆幸回去的时候有小轿坐，一顶顶都停在承光门外呢，再不用靠两只脚硬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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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约得先行一步，去轿子内外查看，防着金娘娘坐得不舒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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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刚迈出宫门，迎面遇上了余崖岸，他在琉璃门前站着，板着脸问：“姑娘伤着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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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正殿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，到底是锦衣卫。如约欠身行了个礼，“多谢余大人关心，奴婢好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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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上说好好的，实际却是并不好。余崖岸偏头打量，视线落在她被燎出细洞的衣袖上。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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