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阶上 第56节

还是得遮掩遮掩，不单为着您，也是为着余夫人的名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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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站在那里，极力压制住立时就出宫的念头，咬牙说好，“那就再等等，等到太阳落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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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这盛夏的白昼，似乎尤其漫长。他坐在窗前，看着院子里的树影慢慢偏移，总也等不着它投在东墙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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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容易到了傍晚，天顶弥漫起厚厚的云层，前一刻还晚霞满天，后一刻太阳忽然不见了踪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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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暗下来，他的心头也沉甸甸地。今晚无星无月，像他未知的情路。其实去见她，他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，做些什么。但他就是有这强烈的渴望，想见到她，哪怕只是无言地对望，也要见到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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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能真的疯魔了，但那又怎么样。这大邺的江山原本不是他的，最后不也落进了他手里吗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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吸口气，浑身都是痛点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几个时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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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夜一点点深了，换了身便服赶往东华门，门上早就停着一辆马车。他借着夜色掩护，默然坐进了车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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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跑动起来，车外刮起了风，伴着车轮滚滚向前，风声有渐大的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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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间好黑啊，车辕上挂着灯笼，蜡烛在风间摇曳，火旗噗噗地，随时有熄灭的风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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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离得不远，马车不久抵达了白帽胡同。为了避嫌，找了个小岔路，挨着墙根儿暂时停靠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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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忽来一阵近乡情怯，分明离得很近了，不知为什么又犹豫起来。皇帝坐在车内，心头七上八下，万般不是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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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回看得出他的彷徨，向内回禀：“爷稍待，奴婢去门上传话。反正已经来了，无论如何要见一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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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内悬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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