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阶上 第76节

心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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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心里的家，不是空空的门楣，是里头住着的一个个人，一张张熟悉的面孔。没有了那些人，要这门头有什么用？就算在乾清宫的匾额上写个“许”字，又能挽回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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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心里的激愤只能按捺，她须得深思熟虑，须得欣然接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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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过的话，算数吗？将来我的孩子随我姓，是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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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是，“我对你的承诺，从来不会反悔。孩子身上流着你的血，让他为你重振门庭，是成全他的忠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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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眼里有泪光闪过，极慢地点头，“果然是个好主意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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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她动摇了，他一直在奢望，事到如今她能退一步，放彼此一条生路。过去五年的执着，让她吃够了苦，他知道一切都是他造成的，但恨堆积得太多，只会让自己坠入无边的苦海。如果她能回心转意，对彼此都是救赎，有些事，说放下就柳暗花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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低下头，他仔细抚摩她的手背，“我的话要时间去验证，我会不会食言，等有了孩子你就看见了。”他重新拾起笑意，牵她在桌前坐下，“已经命人预备晚膳了，先头忙了大半天，你累了么？我替你捏捏好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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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让了让，“我何德何能，让皇上给我松筋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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言辞还是柔软的，也许一切尚可以商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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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你喜欢清净，人来人往的，让你烦心了。”他说着，朝外发了话，让章回把人都撤了。复转身来讨她的好儿，在那纤柔的肩颈上拿捏着，“其实我早前也盼着过这样的日子，不要那么多人寸步不离，也不要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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案上的灯光照亮她的眉眼，她身上总有一种恬淡的书卷气，不慌不忙，自若地美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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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与人，生来不同呀。”她曼声说，“你是万众瞩目的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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