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阶上 第7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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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鸣廊白着脸，默不作声撕开他的衣裳，用力压住伤口止血。抬眼望向那个呆站的人，她惶惶惑惑，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，心下不由觉得悲凉，他早就提醒过，不要再在这段感情里痴缠了，可惜谁也没有听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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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弄成这样，不死也伤，又何必呢。这满身的血，是否足以化解她的恨，让这恩怨一笔勾销？一个意欲弑君的人，照理应该当场诛杀，但他知道皇帝的心思，舍不得杀她。今天这场空子，本来就是刻意腾出来的，既引出了那些图谋不轨的逆党，也让她有机会对他下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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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这局，至今让他觉得不可思议。皇帝昨天召见他，自欺欺人地赌她不会动手，“她到底是个年轻姑娘，鸡都没杀过几只，哪里敢杀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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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叶鸣廊不敢冒险，“万一她真的动手了呢？箭在弦上的时候，考虑不了那许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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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略沉默了下，低头道：“要是她真想杀朕，何不圆了她的心愿，干脆成全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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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鸣廊吃了一惊，实在不明白，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不顾生死的感情。难道他们全疯了吗？一个敢杀，一个敢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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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惊愕都在脸上，皇帝看着他，扭曲着唇角笑了笑，“她日思夜想的，不就是杀朕吗。拿着刀催她，她必定不敢，反倒是趁乱动手，才能成全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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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他这样癫狂的做法，一定让这位久经沙场的干将无法理解。一国之君为了讨女人的欢心，竟然愿意把命拿出来做赌注，不是疯了是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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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就要疯，就要试一试她的心，如果她下不了手，那么她就是爱他的。但她若是真的动了手……自己欠着许家的命，拿命偿还过了，接下来她是不是可以原谅他，是不是可以试着接受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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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鸣廊摇头，“臣不敢设想，万一她从未想过手下留情……您是一国之君，整个大邺的兴亡全在您一身，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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