琉璃阶上 第7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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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放心吧，“朕有防备，不会伤得太重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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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，他果真去实行了。那个执拗的女人也确实对得起家人，把匕首扎进了他后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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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回在那里急赤白脸，“夫人，您这是为什么？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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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说不失望是假的，明明先前他们还紧紧相拥，还在饭桌上拼仙鹤，岁月静好得，让他以为这就是永远了。结果她丝毫没有手软，虽然他有防备，也还是结结实实被她伤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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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衣卫围上来，他们有拱卫皇权，侍卫皇帝的职责，只等一声令下，就可以把弑君者乱刀砍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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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没有下令，鬓角的汗源源渗出，身上的衣裳也湿透了。每一次喘气，都让后背火烧一样剧痛，他须得保持清醒，在没有安顿好她之前，不能晕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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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事不许泄露半个字，把她……关进永寿宫。”他费力地抬了抬手，“看住她……没有朕的口谕，不得踏出宫门半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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吓成了水鸡的汪轸心慌意乱，看锦衣卫上前拖拽她，究竟是留下还是跟着走，让他难以抉择。最后还是一咬牙一跺脚，蹒跚地跟上了她的脚踪，一面压声呼喝：“万岁爷让带进永寿宫，没叫你们动粗。嗳，拿开臭手……放手！放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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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约被那些锦衣卫牵扯着往前走，混乱过后，脑子终于逐渐清明了。刚才一鼓作气刺了他一刀，现在回忆起来，还有如坠云雾之感。但她清楚知道自己刺伤了他，不确定会不会要了他的命，只知道自己长久以来的恨终于得到了纾解，她对得起自己，也可以告慰全家在天之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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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不知为什么，心头还是骤痛，痛得她直不起腰来。她边走边哭，眼泪模糊了视线，直到连前路都看不清了，人忽然一崴，蹒跚跌坐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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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轸忙上前搀扶，急道：“夫人怎么了？身上不好吗？您等等，等奴婢叫小轿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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