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淼没有拒绝,渊抱着他手臂的手更紧了,像是绑着线的风筝,而他就是她的线。酒店大堂里的灯耀眼地让渊眼前有些发白,她在光滑地面上看见天花板的反光,竟然有些分不清天和地。她抱着电梯口的垃圾桶干呕,却什么吃的都没吐出来。
淼捧起她的脸,好瘦,比过年时还瘦了。眼底的青白色像极了刚死的鱼翻的鱼肚白,憔悴的嘴唇没有了血色,渊的眼神躲闪了,她知道自己把自己养得不好。她指了指口袋,那是她随身带着的那根口红,是自从鞋弄坏之后一直随身带在每一件衣服口袋里的口红。
她张了张没有血色的唇,她说:“哥哥,给我涂上吧,涂上了,就会好看一点。”
酒店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,走上去是沉闷的,墙的两侧是油画,都是仿品,比较这不是一个很有格调的酒店。渊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,她不知道是自己已经虚弱地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,还是她的五感已经退化这么严重了。可是她还是会幻视一只白色的母鸡蹲在画框上,很诡异很滑稽。
如果她没有知觉,那么除了痛她还能感受到什么呢?她荒唐的想,她能感受到爱吗?她的手指握住了哥哥的手,和他交织在一起,她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游走上她的掌心,再到她的手臂。
如果她仰起头,可以得到一个亲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