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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在天子病榻前。
李霁身体一向很好,酷爱冶游射猎,可是一病下却如山倒,一开始还强自振作起来批阅奏章、接见群臣。后来彻底不成了,叫皇太子李岱到他前殿监国,还不肯放手,要太子每日必事无巨细汇报。
阿环想到这里,泪下连珠,她疑心她半生的提心吊胆都源自他爱权力远胜一切。
李霁躺在病榻上,享国多年,其实还有很多遗憾,生有七尺之形,死唯一棺之土。
他叫人把虎符拿来,放到她手心里。
“妾不要这个,这是天子的用物。”她仍旧保持分寸,绝不敢默认此物归太子所有。谨慎从事是她二十年来屹立深宫自保的一大招数。
李霁唇边溢出一声叹息:“朕从前是试探,这一回却当真要托付了。这样东西在你手中,朕走后,他们还会愿意尊重于你。”
“你可千万别让岱儿为难。”他千叮咛、万嘱咐,讳莫如深地想起年少往事。
终于还是握紧她手,虎符在她掌心硌得生痛。
阿环心下大恸,扑到他身上痛哭:“我不要你托付给我,也不要什么尊不尊重的,他们爱做什么,做去便是了。”
“唉,你真是——朕知道你一直不安,对朝政亦非一无所知,在朕面前掩饰。朕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只要你不干涉,也就罢了。从今往后不能再犯傻了,做了太后要恪守本分,没人管得了你,就容易被奸人佞臣盯上利用,做出倾覆国家的事情来。”
她扶他起来,一口一口喂他喝药。眼泪掉到药汤里,遭他嫌弃:“药都被你哭咸了,朕还怎么好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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