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中染上几分瑟瑟秋寒。
长安城外七十里的灞桥,古往今来的送别胜地,今日却无一人敢来相送。
我不要呜呜阿娘,我不要离开长安,我们归家好不好
阿瑜听话。
一身粗布囚服的年轻妇人挺着个大肚子,形容憔悴,却勉力打起精神,为三岁小女拭去眼泪:昨天不是答应过阿娘,日后不再哭闹么?
可是阿娘,我们为什么要离开家,去那么远的地方?
三岁的小女娃不懂何为抄家流放,泪眼汪汪缠着年轻妇人,阿娘,我们不去不行吗。
年轻妇人也不知如何解释,拥着孩子,泪珠儿扑簌簌落下:我苦命的儿,小小年纪要跟我们受这罪,是为娘对不住你
母女俩正哭作一团,忽的,一道柔缓嗓音传来:阿嫂,我来哄吧。
年轻妇人哭声稍顿,抬头就见不远处的枯柳旁,那抹清丽身影松开婆母李氏,缓步走来。
世人皆道,长安贵女,灿若繁花。
而沈氏嫡女沈玉娇,无疑是最为清雅端庄的那一朵。
哪怕身着破旧不堪的囚服,掩住二八少女的娇娜身段,却掩不住闺阁贵女的高雅淑丽的气度,遑论那张瓷白面庞,唇不点而红,眉不画而翠,端的是标致雅韵,皎若明月。
徐氏亦是高门出身,但每每见到自家这位小姑子,仍会被她举手投足间的风雅所折服
到底是自小就按照裴氏宗妇标准来培养的闺秀,那份仪态、风度,实非寻常贵女能比。
然一朝家破流放,贵女沦为阶下囚,再好的教养风姿,都成徒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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