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淳庆帝本就做贼心虚,见裴瑕一步步逼近,振振有词地质问,一时没注意脚下台阶,踩空一步,便磕到旁侧鎏金香炉上。
初时只觉疼痛,早上照镜子时,才发现淤了一片。
好在帝冠上有十二冕旒,可稍作掩饰,不然他帝王颜面真是无处安放了!
谢无陵却不知昨日情形,只当淳庆帝寻着借口挽尊,拉长尾音:原来如此,那陛下日后走路还是得小心点
有意火上浇油,但想到沈玉娇母子与裴氏息息相关,还是按下拱火的心思,冷嗤了声:昨日陛下那份礼,着实让臣大开眼界。
今日一早鼻青脸肿的卢子阳进宫来哭,淳庆帝便知事情搞砸了。
淳庆帝很后悔。
后悔和裴瑕那边撕破脸了,谢无陵这边也没讨到好,当真是鸡飞蛋打,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他目下不能拿谢无陵如何,只能拿裴瑕开刀
既已撕破脸,又何妨送他去见阎王。
也不能怪他心狠,实在是裴瑕太不识抬举。
为何他就不能,顺着自己的心意呢?
臣服臣服,他是不臣也不服。
裴守真此人,哪哪都好,偏就一遇到沈氏的事,就如变了个人似的,糊涂得很。
当初在金陵,也是为了沈氏,他才甘愿认他为主。
如今又为这个沈氏,与他一步步反目成仇。
天下第一聪明人,因一个女子,变成天下第一糊涂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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