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了院门,这种事百分之两百不能让邻居听到。媒婆接着哭哭啼啼,啼啼哭哭,那架势比身在葬礼的人有过之而不及,直至暮色中传来一两声乌鸦的叫声,仍没人能从她支离破碎的言语里听清到底是谁出事了,但没有人问,在媒婆喘气的间隙,孩子吃东西的声响,碎在可怕的沉静里。
那男方家迟迟未到,似乎并不能说明什么,似乎又把什么都说明了。
除了夏溪南的母亲,其他人剩下的唯一念头是,媒婆快点走吧,一切回到她还没来过时的样子吧,可千万别让街坊邻居瞧出他们和什么倒霉的车祸有半点关联,这个家里还有两个男丁没娶妻呢,阿弥陀佛。但媒婆又怎肯轻易走,这一走,全部的时间和精力付出都打水漂了,夏溪南的外婆是最懂的,掌心托着三块硬币伸过去,媒婆不为所动。
直至门外的猫狗开始叫唤,一只叫,引得两只叫,两只引来一群,之后是各家主人的凶骂,人声越来越近,在趁人之危最好的时机,钱给到了三十块,媒婆才止住了哭。
然后她嘴巴蠕动,大概想认真地说点什么,夏溪南的母亲也想听她认真地说点什么,然而决策是由人多的一方做出的,大哥已经准备送客了,连推带拽把媒婆送到了门外,媒婆挤在门缝中回望了一眼,夏溪南的母亲认定这一眼是为她而生的。
人生静水流深的无奈,在于想问的问不得,人生无可逆转的痛苦,即在这一眼中。
他是怎么出事的?车上还有谁?在哪里出事的?他的家在哪?家里还有些什么人?
奇怪啊,这么大的事,竟然没在镇上相传开,夏溪南的母亲为了听买菜的妇女们闲聊,隔两天就到菜场旁的杂货店里买一包菊花茶,可她们连有户人家的男人出门时穿不一样的袜子也议论上半天,却无人提这事一句,没提过车祸、伤亡等等字眼一次。
她琢磨着,是不是错过了她们的讨论,嚼舌根嚼的就是个新鲜劲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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