扣子嫂,也喊卞黄氏。女人命贱,考究连自己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啊!”
陶巧粉笑着说:“我们庄上的一个老先生说话呀,女人是棵草,水性杨花,要叫个什么名字,花草树木都能给女人添个名字。大家人啊,小姐名字稍微好听点儿,芝香芬芳,梅兰竹菊,英珍粉秀。可是到了夫家,名字也难叫得出来的呀。”
金巧粉漾了漾身子,吱着嘴说:“我真的好羡慕你们三个大妹子。李文宜大妹子是夏泊乡的指导员,她跟前的董凤兰可真了不起,跟男人一起出生入死参加战斗。我金巧粉呀,也想出来跟你们一起,拿枪干革命。可是我有了孩子,家里嗲嗲奶奶不肯帮我带孩子,说跟前已经有了两个孩子,带不过来。再者我力作小,在外面奔跑,跑不过人家。唉,还是你们青春年少能行啊!”
家常聊过后,女人们也就睡觉了。金巧粉拿出洗过了被单面子,说:“我不曾晓得成被单,现在你们来过夜,那就把被单面子封在棉花袋上吧,将就点。”黄响英说:“行啊,我们三人睡一头,棉花袋和被单面子放在身上,一点都不碍事的。你上铺跟潘锦德和小伙睡吧。”金巧粉答应了一声,便上房间,很快熄了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