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01

;「三个人？你不会把自己算进去吧？你又不是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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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以狭义定义而言，现在的我确实不是人，但以广义而言，我也曾生而为人。」人偶顿了顿，「我曾经叫作许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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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泠两个字在人偶脱口的瞬间，并未激起任何波澜。那就像素昧平生的路人擦身而过时随口说出一则旷世秘密，初闻无动于衷，细细咀嚼才会觉察箇中玄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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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刘煒意识到自己听到什么，他的第一反应并非追问，而是如触电般一把将人偶往眼前楼梯拋出。人偶的橡胶身体撞上石砌楼梯，背部的隐密式匣门弹出，撞击力道过猛，藏在人偶体内的硬体零件弹出，牵着红绿电线悬掛体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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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绝对是足以引发程式当机的「意外事故」，然而人偶却像没事一般，逕自于阶梯坐起身。人偶无法站立，只能坐在阶梯摇晃身躯。人偶的动作如最初僵硬，垂掛橡胶大腿右侧的零件带出一股弔诡而不自然的晃动感，宛如遭开肠破肚的人类无视拖曳身侧的肠子亦步亦趋前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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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家神坛位于的公寓建于七零年代，如今三十馀年过去，早已进入都更名单。石砌阶梯搭配过着红色塑胶布的扶手，昏暗的灯光让阶梯尽头笼罩于黑暗。蜿蜒的红色把手在微弱光源映照下如从顶部流洩的鲜血，瘫软的人偶在血痕陪伴下更显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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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…你如果是许泠，刚刚在许氏画廊时，你怎么不承认？不，你不可能是许泠，你为什么要装成许泠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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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煒尽可能与人偶保持距离，他不认为人偶是许泠，他已经确认刘正雄的降灵仪式不可能成功！倘若仪式注定失败，人偶又为何要称呼自己是许泠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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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因为我哥哥不希望我是许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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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偶安稳瘫在阶梯，没有进一步动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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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对我的母亲以及兄长毫无憎恨，我爱我的母亲，她是真正眷顾我的人。之于我的父亲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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