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泽靖 18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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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匆匆离开家。那晚，父亲跟在我后面，上了另一辆出租车，他从家里的厨房带走一把菜刀，拿一件旧外套裹着。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谎话太拙劣，还是我脸上的表情太痛苦，竟然让他觉得我是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——好在那把刀很久没人用过了，钝得像是他醉酒后的意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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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刀终究是刀，它仍然能够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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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巷口下车，跑向画室的大门，但门已经锁了，我就掏出手机打给庄敏生。他没有接起来，我只好拿手掌拍着那扇生锈的铁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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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有人在吗？开一下门好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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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觉得庄敏生一定是在的，他没有理由在大半夜去别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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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几分鐘，庄敏生终于来应门，他一脸倦意，疑惑地看着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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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怎么现在回来？我都睡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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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说什么好，默默跟在他身后。但我不相信他说的话，因为他还穿着白天上课时穿的衣服，我抬头去看，助教老师住的那间屋子，亮光还若隐若现的从门缝中洩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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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在和别人约会了吗？」我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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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有啊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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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他进了办公室，房间没有开灯，他在黑暗中扭开办公桌上的檯灯，似乎不想同我长谈。我更确信他刚才并不在自己的房间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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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刚才......在别人的房间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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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敏生叹口气，他摸摸我的头发，给我一个安慰的笑，「你又在胡思乱想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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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也不想这样的。对不起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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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你真的有诚意，就不要只是说说喔。」他笑着，但他说着这样的话，让他的笑容变得很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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