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。许久许久，他忽然说：可以借给我一条绳子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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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看人，发呆般望着某个地方，声音有点哑，但并不低沉，轻轻的，挺好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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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样的绳子?她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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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样的都行，我只要一小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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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恬给他拿来一根毛线，然后看着他打开了布包，里面竟然是一缕细碎的头发。他仔仔细细地将头发用红色的毛线缠绕绑紧，他做这件事的时候眼神专注而温柔，手指轻轻抚过那缕发丝，仿佛在轻抚恋人的额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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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几天来，田恬见他情绪低落脸色阴沉，一直没有问他名字。今天，他难得露出了一丝温软笑意，田恬便趁机询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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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，听见田恬的问话，他的笑容却渐渐淡漠下来，然后好长时间，他又发起呆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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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恬叹了一口气，打算起身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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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转身时，她听见身后有个沙哑的声音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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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念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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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恬捏着那张照片又走回了医院的走廊，她循着记忆找到了那个虢军军官的病房，那是一间宽敞的病房，并排放了五六张病床，挤满了虢军士兵。他们被统一安置在这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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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恬很好奇，唐连长的照片为什么会落在一个虢军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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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道他们是旧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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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不是，她相信自己总能打听出一些关于唐连长的过去。那个男人在十八军已经呆了三年，靠着出神入化的枪法，他从一个小兵升到了连长的位置。田恬见过他在几百米外射杀虢军士兵的样子，他藏在隐蔽处，他射击时又快又狠，几乎每次都枪枪命中。每当那个时候，他眼中满是残暴与杀气，是恨之入骨的那种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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