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

信出现了动摇——却也只是些微的，如同微风吹动了帘子，帘子的边缘细细晃了两下，连皱褶都不能生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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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先雪仍是淡淡的，问他：“可是你说了，我的恩是救了在路边抽搐的你？那好像是前不久的事情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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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也说了，怎么会有狐妖发羊角风的？这一听就不可信啊。”狐子七坦然笑道，“公子雪难道真的信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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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先雪当然不信，但他没有回答，他只是微笑：“你这么说，一定有你的道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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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子雪确实救过我，我也确实是来报恩的。”狐子七放下手中的墨砚，看向明先雪，“我知道公子不信，但我会证明自己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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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子七的眼睛似汇聚了秋日里所有的颜色，灿烂得令人眩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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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，狐子七这次说的，依旧是谎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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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和明先雪相遇以来，狐子七的话十句里大概九句都是谎言，剩下那一句是隐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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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对明先雪从无坦率，只有欺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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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欺骗在明先雪面前很透明，几近是一种阳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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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先雪次次都看得真真儿的，他知道狐子七什么时候在说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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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唯独这一次，明先雪看不明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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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是戏谑的人，突然露出的一丝坚定，是最让人动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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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狐子七一出现的时候就露出这种坚定忠诚的模样，明先雪只会越发疑心。但狐子七偏偏开场的时候游戏人间，突在彼此相熟之后骤然露出这样突然的严肃，就如一记冷箭，猛然射向明先雪来不及抬起铠甲的血肉之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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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，明先雪抬抬手，就轻把这飞来一箭接住，像拈花那样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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