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我定亲,可是人家都记着我又是天足,又闯过男学堂。都不肯。
父亲每次回来就骂我。
小姑姑气得浑身发抖,半天,才站起来,给我背了一段话:““唉!二万万的男子,是入了文明新世界,我的二万万女界同胞,还依然黑暗沉沦在十八层地狱,一层也不想爬上来。足儿缠得小小的,头儿梳得光光的;花儿、朵儿,扎的、镶的,戴着;绸儿、缎儿,滚的、盘的,穿着;粉儿白白,脂儿红红的搽抹着。一生只晓得依傍男子,穿的、吃的全靠着男子。身儿是柔柔顺顺的媚着,气虐儿是闷闷的受着,泪珠是常常的滴着,生活是巴巴结结的做着:一世的囚徒,半生的牛马。试问诸位姊妹,为人一世,曾受着些自由自在的幸福未曾呢?”
“这是什么意思?”我问小姑姑。
小姑姑说:“这是秋瑾大姐的《敬告姊妹们》。现在听不懂没多关系。将来就懂了。”
她要带我和妹妹一起走。小姑姑说,她要带我们去“同志们”马上就要创办的女子学校。不留在这里受这腌臜气!
我留在家里百般无聊,听说是去一个远远的很热闹的地方,很高兴。
但父亲和祖母都不肯。推说族里的叔伯恐怕不肯轻易再放我们走。
小姑姑从怀里掏出一样长管有柄、怪模怪样的黑咕隆咚:“这次回乡,群英大姐不放心,不但给了枪,还联络了附近的几位同志跟我一起回来。谁敢阻拦,看看是狗腿子们快,还是我的枪快!”
我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几乎不认识眼前这个小姑姑了。
祖母哭着说小姑姑不孝。父亲却不吭气了。
但是小妹妹还是没走成。病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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